“只是一路走来,说句心里话吧,杨老狗也不容易,而且是很不容易。”

那位名叫文乐的文士也点点头,道:

“杨太尉不易。”

“本王是晓得那帮太监的,下面没了,天生不全,文官为了名声,可以不惜去骗廷杖,但太监,其实比文官更想要名声。”

因为他们更渴望,证明自己。

福王抬起左脚,示意身下的宦官帮自己擦脚,继续道:

“但一路走来,咱大乾的边军到底烂成什么样子了,以前是知道点儿,但这次亲眼看见了,才知道居然已经这般离谱了。

大乾边军八十万,每年朝廷税赋支撑着这里,但真正活在人间而不是仅仅是活在册子上的,可能得打个对折。

剩下这四十万人里,还有被发配成私奴苦力的,杨老狗的三镇兵马,真正能调动出来的,可能也就二十万的样子,或许还不到这么多。”

说着,福王伸手指了指站在那里的一身皮甲的中年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