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松软的沙滩上,双手捧起酒坛,李白对着天上的明月悠悠吟哦:“……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

顾青面颊酡红,半眯着眼,发出吃吃的笑声。

“太白兄,千古留名者,果真只有饮者乎?”

李白使劲晃了晃发昏的脑袋,叹道:“当年醉后戏作而已,其实,饮者所留之名,虽冠以‘风雅’,实则百年以后皆是腐臭造作,真正留其名者,是顾贤弟这样的国器,大才。”

说着李白幽幽一叹,道:“改变这个天下者,才有资格留名,我空负一腔志向,却无顾贤弟之才能,时至今日我才看清自己,羞也愧也。”

狠狠灌了一口酒,李白身躯一晃,直挺挺地往地上一倒。

顾青哈哈大笑:“太白兄,你醉了!”

李白躺在柔软的沙子上,也大笑几声,接着梦呓般喃喃道:“顾贤弟,盛世……又至矣。”

顾青笑容渐敛,认真地道:“太白兄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