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郡王,一个是对州城刺史都要俯首唯唯的判官,女婿的权力稳稳地压了丈人一头,令丈人既无奈又惶恐。

“这死囡儿,怎就偏生被顾青看上了?”张拯无奈地叹气,手里的名帖仿佛烫手似的,顺手便将它掷在桌上。

夫人张谢氏却面带喜气,张家如今已渐渐没落,张家唯一一位九卿之一张九章眼看也要致仕了,作为世家之女,能得一位郡王为婿,张家的未来岂不是越来越有希望,在娘家人面前从此也能抬得起头了。

再说这位郡王可是手握实权的大人物,听说连天子都要忌惮他,作为姻亲,张家未来的势力也必将水涨船高,越来越风光,尤其是自己的亲儿子张怀省,也能从女婿那里捞个不小的官职,从此登堂入室,成为朝臣,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张谢氏颇为势利,相比当初见顾青时的处处不顺眼,如今顾青在她眼里却是处处顺眼,放屁都是清香扑鼻。

“夫君,顾青已是今非昔比,听说权力大得很呢,夫君与他相见时万不可端长辈架子,张家眼见已不济了,正要靠这位女婿多帮衬呢。”张谢氏喜滋滋地道。

张拯脸色愈发难看,沉声道:“你懂什么!顾青权力大,可对张家不一定是好事,说不定有灭族之祸。”

“为何?”

张拯冷笑道:“你只见顾青的权力,却没见他的危机。安西军势大,权臣睥睨朝堂,天子亦不敢不敬,君弱臣强,必有兵灾祸劫,谁都不甘心安于现状,天子岂能对顾青之强权毫无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