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陵侯梁国栋在偏厅里接见了梁掌柜。

梁国栋对梁掌柜的态度更冷漠,神情颇不耐烦。

梁掌柜到底是商人,脸皮的厚度绝对是合格的,被人如此冷漠也仍然堆满了笑容,一副唾面自干的样子。

“叨扰侯爷清静,小人之罪,请侯爷莫怪。”

梁国栋闭目养神,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淡地道:“有事说事。”

梁掌柜哈腰陪笑道:“是是,说来只是一桩小事,两月前东市开了一家瓷器店,卖的是蜀州青窑的瓷器,侯爷明鉴,去年咱们大唐与大食国在怛罗斯一战,打了个平手,但西域的商路却已丧于大食之手,西域的胡商被道路所阻,人数比往年少了许多,故而今年咱们瓷行的买卖颇为难做……”

梁掌柜啰嗦个没完,梁国栋不耐烦地道:“买卖上的事你与我说何意?难道要心这个吗?”

梁掌柜急忙惶恐赔罪,道:“小人只是怕侯爷听不明白,于是说个前因后果,故而啰嗦了些,侯爷,今年瓷行的买卖本就难做,突然冒出了个蜀州青窑,咱们瓷行可就愈发难做了,今年交赋侯府的银钱收益,只怕要比往年少三成……”

梁国栋终于睁开了眼。

不能不睁眼了,梁掌柜的话已经直接触及了侯府的收入,触及了钱袋子,梁国栋再不耐烦都要严重关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