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铨觉得富贵车挺舒服的,而且速度远比滑竿更快,价钱又比租用马车便宜。他问道:“这车很贵吧?”

“贵着呢,咱可买不起,都是陈氏车行的车,”车夫边跑边说,“整个上海,只有二十辆富贵车。想做车夫,得有人保或铺保,还得再交一份保钱。拿到车子拉活,每个月要给车行交行费。”

李铨问道:“那你们能赚多少?”

车夫笑着说:“交完行费,还剩下不少呢。客人多的时候,每天能赚七八十文,客人少的时候,每天也能赚三十四文,这是交完行费平摊下来的钱。不过嘛,换车胎得自己出钱,一个车胎就几十上百文钱,顶多能拉一两个月。客人多的时候,一个月就要报废一个车胎。”

李铨仔细计算,一两银子八百文钱。如果不计车胎成本,这个车夫每月的收入,就是1两多到3两银子之间,已经快赶上纺织业的熟练女工了。

江南的纺织工人,学徒月薪只有三四百文。熟练工人,月薪可达一二两银子。高级工人,至少也得三两起步,竞争激烈的地方得给四两。

上海的米价较高,已经涨到每斤十文钱,但底层百姓可以吃更便宜的粗粮。

至于广东、福建沿海,虽然物价也在涨,但米价反而在下降。那是台湾、海南不断开发,朝廷又把越南收入囊中,三个地方的大米,都在低价销往闽粤两省。广东挨着广南省,广州米价竟只每斤5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