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吏说道:“县尊容禀,那些地主是在害怕啊。若真能剿灭赵贼,全县士绅定然踊跃捐献钱粮,可县尊真能将那赵贼剿灭吗?”

“不能,至少暂时不能。”王调鼎摇头道。

文吏又说:“既然赵贼无人能剿,那些士绅就不敢妄动,他们害怕惹恼赵贼而身家不保!县尊不行,府尊也不行,至少得巡抚带大军而来,本县士绅看到希望才会出手。”

王调鼎问道:“可我也没让他们捐粮剿贼啊,只让他们减租减息,对佃户示之以恩。”

文吏笑道:“他们可以被赵贼刀架着脖子分地,却绝不可能主动减租减息。就像一条狗嘴里有肉,怎会自己把肉吐出来?非得有人用棍棒殴打,打得痛了才会吐出肉食。”

“皆目光短浅之辈!”王调鼎鄙视道。

文吏摇头:“县尊能想明白的,乡绅又怎会不知?他们不傻。但不能开这个口子,今年减租减息,明年该不该减?以后都减租减息吗?佃户就不得寸进尺?若把佃户养刁了,今后怕是租子都收不起来!”

就像资本家,若给工人涨一次工资,就能彻底解决罢工问题,他们其实是非常愿意的。

资本家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