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县官儿也好,”费映珙拎着酒壶坐地上,干脆又平躺下去,迷糊道,“你又怎到这里了?”

赵瀚三分假七分真,开始编故事:“小姐的未婚夫,死于流寇之手,老太爷逼迫小姐殉夫……”

刚说一个开口,费映珙突然坐起,破口咒骂:“那老,他还真做得出来!不认我的女儿就算了,连大哥的女儿都往死里逼!”

赵瀚继续说道:“少夫人想把小姐许配给我,此事被老太爷知晓,便夺了我的童生学籍。少夫人又归还我的身契,想让我自立门户,再把小姐嫁给我。县中师爷收钱不办事,又与老太爷串通,诱我至县衙抓捕下狱。”

“你怎逃出来的?”费映珙问道。

赵瀚笑着说:“我气不过,便杀了师爷和典史,一把火将那县衙烧了。”

“哈哈哈哈哈!”

费映珙先是双眼圆瞪,随即哈哈大笑,指着赵瀚说:“你这厮有种,污吏,就该杀之而后快。来来来,陪我喝一壶!”

“爹爹,你莫要再喝。”费如惠连忙劝阻。

“好,不喝,不喝,”费映珙摇头苦笑,又猛灌一口酒,“你来投奔于我,可惜来得晚了。这巡检,当着实在没甚意思,被一个没卵蛋的太监欺负。当初跟我的那帮兄弟,如今也只剩下几个。你投奔我没前途,快走吧,快走吧。我就是个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