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还在劝人从善,她说:“三十多年前,我丈夫过世,只留下孤儿寡母。家里的十几亩薄田,也被族亲霸占,就剩下两头一头骡子。我带着犬子进山砍柴,砍得累了,就教犬子读书,教他用树枝练字。一骡子柴禾,从山里运到县城往返,要走一天一夜,走在路上也让犬子背书。再苦再累,只要肯干,总是能出头的。”

江良忍不住冷笑:“你儿子当初,若是没考上举人进士怎办?天底下又有几人能够做官?”

邹氏说道:“便不做官,也可做其他营生。只要与人为善,品行端正,又踏实肯干,总有出头的一天。”

江良终于忍不住了,止步怒吼:“我爹勤奋种地,却是被活活饿死的!我娘生病了,买药钱都没有,就躺在床上等死!我若不造反,早晚也是爹娘那般下场!”

“唉,都是苦命人。”邹氏只能叹息。

……

赵瀚派人去抢邹维琏的家人,江西总兵杨嘉谟也开始动手了。

这货带着几百家丁,还有几百李若琏留下的卫所兵,坐船一路来到清江县地界。

战马没有带来,那玩意儿就是累赘。

江边,一个只有六岁的放牛娃,突然牵着耕牛转身就跑,半路上遇到村民大喊:“官兵来了,官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