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鄘笑道:“本来该四次的,崇祯元年那回,我临行前生病了。”

费映环也笑起来:“就是那回,我在北京也病了。却没曾想,因病耽搁时日,回来的半路上,居然遇到了当今陛下。那个时候怎能料到,随手带回来的小娃娃,做得出这等改朝换代的大事。”

“此天命也!”王鄘奉承道,“也是灵翁的福气,更是费家历代贤者留下的福荫。”

费映环得意的捋着胡子,点头说:“当年一次次赶考,就想弄个官做。最后实在没法,只能花钱买了个知县。但这数次落榜,也非没有收获,沿途体悟百姓疾苦,不再是闭门苦读的无知书生。常言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如今仗剑远游之风更甚,年轻学子赶上了好时候。”

王鄘附和道:“是啊,现在的小年轻,真真赶上了好时候。天下安定,没有草寇肆虐;百姓富足,粮价也稳得很,出门比以前容易多了。最近听说,赣江有了那什么蒸汽船,可以烧着煤炭日行千里。”

“日行千里只是虚言,二三百里却是有的,”费映环笑道,“只需船工往锅炉里添加煤炭,蒸汽船就能无风自动。听说还在改进,指不定往后船速更快。另外,还得沿途修建煤站,没有煤炭就跑不起来。”

知府侯昌突然插话:“广信府这边,已在筹划修建煤站了,两三年内必可通蒸汽船。”

费映环点头道:“如此甚好。”

突然,费映环又问:“贤弟子孙,可有在做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