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老夫人也不流泪了:“还有这等说道?皇帝在跟咱们家打哑谜呢。”

“这种事情,阁部官员都能看明白,”费纯吐出一口浊气,“所以,母亲今后务必谨慎,不要再乱认义子义女了。有谁送什么礼,只要不贵重,也可以收下,但一定记得回礼,来往礼物都要记账。”

费老夫人叹息:“你这阁老当得真累,连收个礼都要记账,连以前的县太爷都不如。”

费纯说道:“开国圣君在世,谁能不小心翼翼?陛下已经很厚道了,洪武帝可是杀得人头滚滚。那萧起凤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广州、上海、宁波的市舶司,这些年都在给他送钱,足足送了六十多万两。”

“六十多万两?”费老夫人瞠目结舌。

费纯又说:“这次陛下派人去查案,财部海关司郎中也是他的心腹,竟然悄悄去通知各港的官员,让那些赶紧销毁证据,甚至还说该灭口的立即灭口。他们不但贪污,还犯了欺君大罪!”

欺君什么的,费老夫人不太关心,她的关注点在别处,咬着牙关怒火中烧:“这个萧起凤,贪了六十多万两,还在我面前装清官。这个天杀的刘氏,也成天说自己穷,穿得比五六品官家太太还寒酸。两口子就不是好东西,合起伙来骗我。该杀,该杀!”

萧起凤贪污的六十多万两,不仅有商家逃税的提成,还有一些钱庄、商号的干股。

真的是收不住手,三大港口的官员和海商,持续不断的主动送银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