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文孟问道:“你贪了多少?给你送钱的,不止你那个亲家吧?”

甘棠淑说:“贪了多少,具体我也不清楚。五万两应该是有的,后续没怎么过问,也有可能是十万两以上。还有几个商贾,跟我暗中有来往。把笔给我,我都写下来,反正肯定是死罪,只求赏一个全尸。我全部交代,不判斩首可以吗?绞刑也是死。”

戴文孟说:“只要老实交代,我会帮你申请绞刑。”

甘棠淑一边写着供词,一边说道:“这人啦,不能走错半步。一旦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想收手都收不祝年轻的时候,我也痛恨,也曾有匡世济民之心。大同军一拿下樟树镇,我便跟随同乡士子,结伴去投效陛下。那可是冒着家破人亡的风险,我全家老小都还在丰城,官府追查起来或有灭族之祸。”

戴文孟对这种从龙功臣还算客气:“您老一定会说,刚开始只是碍于情面,顺手打招呼帮一下亲朋好友。又或者,刚开始只想弄几个银子,没想到贪那么多,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套说辞,我听了太多。”

“那我就不说了。”甘棠淑闭嘴继续写。

戴文孟突然问:“有给喻士钦送过银子吗?”

甘棠淑瞪了他一眼:“喻士钦做官,虽然专权霸道,但他是真的清廉。而且治家极严,别说父母妻儿,就连亲戚族人,他都时时写信告诫。他那长子因为仗势欺人,被他派人从南昌抓到南京,打得大半个月不能下床走路。你们不要为了立功,就让我胡乱攀咬喻士钦。”

“呵呵,当然不会。”戴文孟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