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守礼自忖被热油烫伤,就算活下来也残废了,还不如顺从心意死得壮烈些。他竟然双膝跪地,拔剑出鞘,爬行着朝大同军杀去,边爬还边喊:“忠君报国,就在此时!”

大同士卒都愣住了,一人举盾将文士剑磕开,另外两人冲上去将其。

“这里还有两个当官的!”

吴安国的塞嘴布被扯出,连忙用汉话大喊:“不是我募兵守城的,与我无关,都是姓范的螳臂当车!”

袁时中、徐学昌很快带兵进城,得知范守礼被热油烫伤还孤身守城,徐学昌赞叹道:“想不到安南小国也有忠义之士,快快让军医给他治伤。就算保不住双脚,截肢也要救下来!”

袁时中却扫向跪在面前的吴安国、陈番二人,不屑道:“听说你们两个,是义安省的布政使?人家大法官都知道守城,你们两个主官却贪生怕死,想必平时也都是污吏!”

吴安国和陈番有些傻眼,咋不守城还被骂了,而守城的受到赞赏?

陈番吓得连连磕头,跪着解释说:“将军容禀,我俩不守城,是知道王师仁义,不会伤及百姓分毫。这姓范的蛊惑民心,恐吓百姓说天兵会屠城!”

袁时中咧嘴笑道:“他说对了。”

“啊?真真要屠城?”吴安国浑身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