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瀚微笑安抚:“起来吧。今后继续与此人接触,给银子你就收下,还可喝酒时抱怨朕几句。伪清在南京的细作,应该不止这一个,咱慢慢的揪出来。收银子给满清做事的……嘿嘿,一个都别想跑!”

“臣,遵旨!”钱谦益连忙磕头领命。

赵瀚挥手说:“且退下吧。”

钱谦益缓缓爬起来,走路时腿都发软,出门之后,才发现背心已经全部汗湿。

察觉到自己的狼狈,钱谦益咬牙切齿道:“奸贼如此害我,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刚回到家,就有老仆递上拜帖:“老爷,曹掌柜邀你今日晚间宴饮。”

傍晚,钱谦益前往玄武湖赴约,在画舫里一边喝酒一边听曲。

细作曹逢吉问道:“牧翁何事唉声叹气?”

钱谦益愤懑道:“前几日听君所言,今日去觐见陛下,想要辞去翰林院职务,到朝廷做一个能管事的官员。我也不奢望做别的,区区五品郎中而已,陛下非但不给官做,还将我呵斥一顿,让我在翰林院老实编书。圣人有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钱牧斋修身数十载,德行才华难道只能编书?就不能做官治国平天下?”

曹逢吉连忙给钱谦益添酒,叹息说:“唉,牧翁大才,可怜怀才不遇。家叔(曹三喜)在大顺朝廷颇有门路,牧翁若欲施展本领,不如随晚生去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