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露惊叹道:“先生大才,此旷世奇文也!”

“此祸国之言!”陶爱之大怒,“为臣者,自当忠君。便说赵先生,没有他振臂高呼,能有江西大治局面?万民便如羊群,没有头羊带路,必葬身虎豹之腹。非万民供养赵先生,而是赵先生安养万民。我等臣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而已!”

郑森、王岱、张家玉等人,虽然没有说话,但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吴应箕说道:“你我争论无益,不如请赵先生过目。”

“去就去!”陶爱之气呼呼说。

众人结伴前往隔壁船舱,黄宗羲捧着稿件献上文章。

这次赵瀚笑得更开心,点头赞许:“甚合我意也,诸位且都坐下说话。”

陶爱之忍不住说:“总镇,此文妖言惑众。今后建立新朝,若有人暗中煽动,或要惹出大乱子。便说成化、正德、嘉靖三朝,百姓也是艰苦,如有此文风行,恐怕大明早就覆灭,哪还有张江陵的变法?”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百姓活不下去便造反,有没有这三篇文章都一样,”赵瀚笑着说,“那些大同理论,还有这三篇文章,既是教人造反的,也是教君臣如何治国的。君臣治国不力,百姓自当造反。我的儿孙若为昏君,百姓也该造反,二世、三世而亡,亦自取其祸也。”

此言一出,众皆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