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愿意放你走?”李凤来惊讶道。

“她怎敢不放?”潘赛赛讥讽道,“若不是她苦苦哀求,我月初便已走了。我也不跟李老爷说假话,能够真正从良,谁还甘心作践自己?”

李凤来起身靠坐在床头,说道:“赵总镇占了吉安府那么久,潘姑娘为何现在才想着从良?”

潘赛赛答道:“自古从良,都没什么好下场,无非最后被薄情郎抛弃。之前我是害怕,对宣教团有误解,以为是从军做那种事情。现在不一样,陈老爷何等尊贵,执掌总兵府宣教司,却不嫌弃我等出身,娶一从良为妻,还是赵先生亲自主婚。既有奔头,为何不去?”

潘赛赛开始幻想今后的日子,笑着说:“我也不好高骛远,只须跟着宣教团认真做事,找个品行端正,又能识得几个字的嫁了便成。若真对我好,不识字也可以。”

见这名妓身在青楼,心已经飞到宣教团,李凤来叹息:“唉,这吉安府的青楼,今后怕是越来越少了。”

潘赛赛冷笑道:“藏污纳垢之地,一家都没有才最好。”

潘赛赛既然决心从良,就懒得再故意讨好客人,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或许有禁锢妇女之事,但绝对不可能发生在名妓身上。现在又有官府撑腰,潘赛赛想走就走,甚至连赎身钱都不用支付。

李凤来随手翻开那本《大同集》,他的商船刚靠岸,就被强迫买了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