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怕鬼?”乔紧跟在马克警校身后,小步走进了幽深的甬道:“哈,我的妹妹薇玛,也很怕鬼……我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雷暴雨之夜,给薇玛讲鬼故事!”

“我不是怕,而是尊敬。”马克警校有点心虚的嘟囔道:“您不觉得么?他们的灵魂,已经回归了伟大的穆忒丝忒身边……只留下了污浊而沉重的肉体,留在人世间供亲人哀悼。”

“西雅克那老家伙,会有人哀悼他么?”乔的大肚皮几乎贴在了马克警校的后背上,他同样有点心虚的左右张望着,低声的嘀咕道:“太平间?这个名字就有点……让人不舒服。”

“我宁可叫它停尸房……该死的。”马克警校很认可乔的意见,‘太平间’这个词,的确让人有点心头发毛:“不过西雅克侯爵,他的几个儿子、女儿,这些天都在鲁尔城,听说为了继承权的事情,很是闹得厉害。”

“这几天,我们局长都快被他们烦死了。”马克警校低声说道:“可是没办法,西雅克侯爵随身携带的那些印章、信物,在这件案子结束之前,都是重要证物,可不能交还给他的家人。”

看门人在前面引路,同时不断点燃两侧墙壁上的油灯。

十尺宽的幽深甬道两侧,一扇扇黑漆漆的铁门紧闭,每一扇门户上,都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或多或少的名字。

这就代表着,这些铁门后面,正保存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越是顺着甬道向里走,乔和马克警校的声音就越来越低,最后两人都不吭声了。他们有一种正行走在生命和死亡交界处的诡异感,这种诡异感,让他们无力开口。

甬道中的温度很低,低到乔的呼吸都在空气中变成了浓浓的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