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先性子沉稳,叩首道:“若说臣先前丝毫未有耳闻,自不可能。也听说过,下面有些事闹的很不像。但臣着实未想到,会严重到这个地步。圣上说臣避嫌,是有这个原因。但无论任何借口,臣为中军都督,圣上对臣之信重,旷古难寻,臣都难逃失察之罪!

臣建议,如这等大罪,绝不可因致仕退位就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此等败坏国朝根基之大罪,乃十恶不赦之罪。莫说还活着,便是死了,也要追溯鞭尸,以儆效尤!

另,臣请出山,严查此案!绝不放过一个腐坏贼子!”

和薛先相比,兴觉的脾气要暴烈的多,他大声道:“何须用永城候再出山?臣也知道,这是下死手得罪无数人的差事,可臣如今为中军都督,责无旁贷!臣不将那些忘八球肏的剁碎了喂狗,臣自己摘自己的脑袋赔进去!”

贾蔷叹息一声,道:“几个跳梁小丑,又怎需朕的肱骨之臣去抵命?永城候也不必再挂帅,不过你们几位军中老人,倒是可以分头出去走走。到各边塞军中,和各部谈谈话,尤其是主将被拿下的那些部队,要稳定人心,彻底清除余毒。

另外,先生还有诸位国老,若是身子骨便宜,也可出去走走。军中要肃整,各级官府也要清理整顿,难免人心浮动。诸国老威望崇高,下去走走,可使得人心安定。

就是……辛苦诸卿了。这般年岁,还得为朝事奔波。”

临江侯陈时却哈哈大笑道:“皇上对待老臣太过体恤,这些年只是一味的受到皇上的各种赏赐,各种用品比宫里的还好,臣等推拒也推拒不得,老实说,心里自然感念皇恩深重,可老迈残躯无以为报,心里也着实不好受。如今终于能再为皇上做些事了,莫说些许旅途劳累,便是再披甲上阵,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一会儿,臣先将那四个忘八肏的捏碎狗头……”

吕嘉亦笑道:“多事之秋,臣等还能以老迈之躯为皇上效力……至少能延寿五年!”

一直沉默的林如海开口道:“先不杀,要公审,要让他们认罪,以国法诛之,才可警醒后人!此案也不能急,要彻查,才能真正肃清毒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