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尴尬之极。

好在看到来人是丰儿,忙“嘘”了声,从袖兜里摸出一块碎银子来,堆笑往丰儿手里塞去。

丰儿不接,走到一旁对吕氏小声道:“侯爷不仅是爵高,还是绣衣卫指挥使,最忌讳这个。果真让他知道了,奶奶也保不住太太你。”

吕氏闻言有些不大服,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长辈……”

丰儿气笑道:“敢情前几日奶奶都白给你说了,太太你是长辈,可侯爷却从不是纵着长辈胡为的人。太太难道比我们西府的大太太、二太太还更亲近些?慢说西府的太太,便是东府的太太们,也不敢在侯爷跟前拿大。因为侯爷还是整个贾家的族长,尊贵长辈归尊重长辈,可族法仍在亲戚之上。王家舅老爷在我们侯爷跟前,也从不拿大。

老爷、太太既要在京过活,甚么都好说,荣华富贵也简单,唯一万万做不得的,就是不要惹侯爷生气。奴婢再说一回,果真惹得侯爷不满,奶奶也护不得你们。”

说罢,丰儿转身离去。

吕氏一张脸臊的红一阵白一阵,王子贤劝道:“安生过日子罢。”

吕氏压低声音啐了口道:“你嚼甚么蛆?过日子,我不知道安生过日子?可若不想法子,仁儿该怎么办?难不成指望老爷?”

王子贤呵了声,道:“你需明白,从今往后,便是寄人篱下过活了。你一个内宅妇人,还想算计人家不成?连一个丫头都知道利害,仁儿那边……已经惯坏了,自由天命。你莫要连姑日子也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