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道:“李皙此子,狼子野心,素以太上皇元孙自居。他此次虽无害五弟之行,但必有此心。父皇,李皙不仅结交宗室,还广交三教九流,市井之中皆传贤皇孙。儿臣实无法与此类贼子言和,也想不明白,父皇为何会放过他。”

隆安帝闻言面色一沉,道:“你能看出一些问题来很好,可是难道仅仅如此?李景,你要明白,便是为天子,也有许多不由己之事。不仅朕如此,太上皇亦如此,太祖、太宗皇帝,同样如此。若仅凭帝王二字,就以为可以唯我独尊,言出法随,那还要帝王之术做甚么?身为尊者,不可倚贵为凭。若只能倚仗皇位之尊而行事,只会成为昏庸之君,成为亡国之君!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一旁尹后闻言,激动的手都微微颤栗起来,她无比期盼的看着李景,希望这个长子能够聪明些,抓住这得来不易的机会,学会低头。

李景骄傲,难道隆安帝就不骄傲么?

素来孤傲的隆安帝,因为人父,甘愿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出机会,甚至一再退让,以教诲长子……

可是,李景,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

李景垂着眼帘,对于隆安帝的苦心教诲,恍若未闻一般坐在那,无动于衷。

总之,他绝不会去和李皙那等包藏祸心蝇营狗苟之辈握手言和的。

尹后见之面色苍白,眼中所蕴之泪都快忍不住溢出,心中之痛苦,难以言表。

而隆安帝脸色也难看之极,正当他要发怒训斥时,就见一张伤的乱七八糟的脸从一旁冒出,赔笑道:“父皇,要不儿臣代大哥去罢?大哥性子原是这样,再者,也是为了儿臣这个当弟弟的出头,才打伤了宁王兄。儿臣愿意去,再扰李皙一个东道,嘿嘿嘿,儿臣看他这回还请不请儿臣吃席了!他若还敢请,儿臣就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