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大家老皱眉道:“德荣公之意,是说新法之事?”

王家大家老点头道:“果真清查田亩,重新丈量土地,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史家大家老亦是面色凝重道:“如今咱们都还托庇于祖宗余荫之下,名下田地都不用交甚税赋。可如果重新丈量田亩,登记黄册,官府必会发现咱们与京城分宗已经分家。咱们的地,不在国公府、侯府名下。王家金陵各房的地,也不在王子腾名下吧?如此一来,务必要缴纳税赋,甚至还要服徭役!这可是要咱们老命,要断咱们根基的大事!”

王家二家老点头道:“是啊,断不能让官府得逞了去。可是,该怎么办呢?”

史家大家老道:“此事想别的法子都无用,只能看贾家这位少年侯爷。他正得志,他背后的林如海,又是当朝宰相。只要他应承下了,金陵府一定不会拿咱们四家如何。便是两江总督那边,也不能强来,不然,他这官就当不下去!”

贾家大家老皱眉道:“可看他如今这个态度……到了金陵,连我的门都没登。老夫打发人去请他们吃一道家宴,他那些门子亲卫也只说不在……”

王家老大笑道:“果真不在,难道丰泽兄不知,今们去玄武湖乘船游顽去了?”

贾家大家老叹息道:“老夫之意,是他根本不将我们这些族老放在眼里。也是,他在京里连恩候、存周都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京中八房让他拾掇的抬不起头来……我们又怎么让他答应下这件事?”

薛家二家老忽然笑道:“此事怕是还要落在王家身上……”

王家三家老奇道:“怎么就要落在王家身上?王家才宴请过他,结果没得了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