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黑下脸来,道:“臣当然遵旨!只要忠勤伯干得出这样的事,臣认了!只是,臣原本十分敬重为国戍边多年的忠勤伯府,也因此以为大燕军中,不光是一群只知道争权夺利占山头的贪婪腐朽之辈!然而从今往后,忠勤伯将永远失去臣的尊重。臣以为,他和那些蝇营狗苟之辈,毫无区别!”说罢,他似极受委屈心酸的偏过头去,却趁机给李暄狠狠使了个眼色。

李暄接过贾蔷同仇敌忾的眼神后,还没反应过来,脑子就一抽,脱口而出道:“儿臣也是!”说完才想起自己说了甚么,差点悔的没一巴掌抽到自己脸上,这是撞客了不成?好你个阴险的贾蔷!

“放肆!!”

果不其然,隆安帝闻言,勃然大怒,厉声斥道:“二竖子焉敢辱朕肱骨大将?”

然而素来识相的贾蔷,这次却没有再请罪。

虽未狗胆包天到与隆安帝对视对峙,却也是梗着脖颈,并不低头。

李暄原想着磕头伏输来着,可眼下贾蔷硬顶着,他自忖若是先一步磕头,下场可能会更惨些,心里把贾蔷祖宗十八辈问候了三百遍,也只闭着眼,豁出去了!

见此,隆安帝愈发动了真怒,正要惩处,忠勤伯杨华却终于站不住了,出列躬身道:“皇上,今日事,原是误会。臣从未带过步兵营这样的兵,不止要作战,还有护卫京城安稳的职责。又听麾下说兵马司干的那些事,巡捕五营亦能为之,便未阻挡东营将效仿兵马司之心。

只是东营原答应臣,兵马司为百姓做的那些事,东营将士亦能为之,还能做的更好。是臣失察,没想到巡捕东营还未与百姓谋利,倒先盘剥起商户来。此事,是臣之罪也!臣恳请皇上降罪,也好让宁侯看明白,我忠勤伯杨家,绝非下三滥之流。”

其实也确实是如此,只是军方做事,或者说所有的官府行事,都和贾蔷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