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步步而入后,就感觉到无数道凌厉深沉审视的目光看来,让他每向前一步,都感到压力大一分。

不管如何选择,只要开国功臣一脉想要在军中占据位置,就一定会与这些元平功臣成为敌人。而军中的斗争,其残酷性往往更直接……

至停灵前,贾蔷对着灵前三鞠躬,而后接过香,正要上前香炉时,就见雄武候王德身后,其子王杰大声道:“贾蔷,你来做甚么?杨鲁之死,和你脱不了干系!”

贾蔷恍若未闻,连停顿都未停顿一下,将香香炉内,又凝视了棺栋稍许后,转过身来,看向杨家太夫人,再鞠躬行礼,沉声道:“太夫人,节哀顺变。”

杨家太夫人目光复杂的看着贾蔷,有仇恨,也有悔恨。

贾蔷沉吟稍许,转过头看向元平功臣行列,在末尾位置寻到了董川,道:“董世兄,菊月楼上所发生之事,可曾告诉过太夫人?”

董川眼圈发红,可见方才哭过,不过也没不答,道:“自然说过,不然,今岂能进来?”

贾蔷拱手谢过,而后转身重新面对杨家太夫人,道:“太夫人,晚辈不是自我辩解,只是我们武勋子弟,动手较量过过招,原是常有的事。我和董川、陈然他们说过,擂台上的事,擂台上了,绝不如那起子没出息的混帐,私下里再纠缠不清,丢人现眼。而且,我们还约好了,下月初一,在太平会馆继续摆擂,比武论英雄。没想到,世兄就这样去了。此事,到底与晚辈有些干连,若杨家有任何需要晚辈出力的地方,还请太夫人务必给晚辈一个机会赎过。”

杨家太夫人连叹息都是颤抖的,长叹一声后,实在不知说甚么,摆了摆手,示意贾蔷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