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眼泪都要下来了,辩解道:“蔷儿,真不干我的事,原是来旺儿那下流种……啊!”

话没说完,见贾蔷气极猛然扬起手来,唬了一跳,尖叫了声缩肩掩脸。

站在远处的婆子媳妇们看到这一幕,魂儿差点没吓飞,好在巴掌没打下来……

贾蔷厉声喝道:“你再敢狡辩!好,印子钱的事算你走运,早早收了手,没出人命官司,我就不理会了。可我问你,那劳什子水月庵的老尼,你答应了她甚么?”

凤姐儿真哭了,又臊又羞又愧,道:“我真没应她甚么啊,你先前叮嘱过我,再不能插手诉讼官司,不能管闲事……”

贾蔷简直奇了:“你没让人假贾琏之名,给长安县令云光写信,让他逼长安守备退亲事?”

凤姐儿闻言如遭雷击,张着口看着贾蔷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此事竟被贾蔷知了去。

贾蔷骂道:“你贪银子贪到没有脑子的地步了么?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的道理,你就算没读过书,连耳朵都没长吗?要不是有人防备着,那张家女投河自尽未成,李家子投缳自尽也救了过来,果真因你毁了这门亲,闹出两条人命来,你良心上过得去吗?你知道贾家要为此背负多大的恶名!”不要小瞧这样的恶名,极易引发连锁反应,尤其是在士绅阶层中。

凤姐儿闻言,却心道原来还没出大事啊,心里急转,面上愈发楚楚可怜,求饶道:“好蔷儿,我真是知道错了,往后必听你的话,再不敢做错事了。”

凤姐儿不是不会伏低做小,不是不会说软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