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摇头道:“你懂甚么?如今我防的可不是东府大老爷,是扬州那个孽障!”

见他说的咬牙切齿,邢夫人奇道:“和那小畜生什么相干?”

贾赦恼道:“头发长,见识短。咱们这样的人家承爵,你以为像是乡间宗族,家里几个族老商议妥了,宗子就能当族长了?若是伯府以下倒也还罢,礼部就能议定。可伯府以上,子孙承嗣,那是要经过宗人府查考的。如今那畜生在太上皇和皇上那里都是挂了号的,果真熬到他回来,我说的算不算,都不好说。”

邢夫人闻言唬了一跳,道:“那还了得?那畜生没出息前就是个天打雷劈没孝心的种子,果真让他得了意,以后还了得?”

贾赦看着自己的蠢老婆也是没点脾气,不过倒也满足了他智商上的优越感,对这蠢妇解释道:“好糊涂的东西!没个爵位当笼头,那个畜生才敢到处撒野。果真有了个爵位和家业,他再敢不敬长辈,非告他个流放三千里不可!”

“那何不……”

邢夫人闻言顿时心动了,不过到底没说出把宁国府给贾蔷的蠢话来。

不然,怕是贾赦就要动手了。

看着贾赦吃人的目光,邢夫人赔笑道:“这样的大事,还是要由老爷自己来拿主意才是。”

贾赦“哼”了声,拈着胡子道:“贾菱,虽也乖觉,可到底不如贾菖厚道。贾菖前儿见我说,东府那样大的家业,他岂有福分尽受了?少不得要拿出大半来孝敬我。这样有孝心的孩子,不多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