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哦”了声,有些好奇的问道:“那你准备,以什么手段去惩罚冯家?”

贾蔷顿了顿,还是决定如实道:“姑祖丈,我手里有一张取冰的方子,即便在炎炎夏日,也可源源不断的取冰售卖。冯家,是靠取冰谋取暴利的。一旦我的方子投用,大量降价售卖后,冯家冰室很难支撑许久的,他家成本太高。”

林如海面色隐隐古怪,看着贾蔷道:“你怎会有这样的方子……不过,我记得沈存中的《梦溪笔谈》中就记载过硝石制冰的法子。宋时,各种冰室不少。只是后来战乱数百年,具体如何制冰的方子早就断绝了传承。如今单纯以硝石制冰,效果并不好。你这是……”

贾蔷笑了笑,道:“姑祖丈,我于此道精通。”

林如海闻言,目光深邃的看了贾蔷一眼后,微笑道:“若是如此,那你可就身怀一座金山喽。只是,扬州府不止冯家有冰窖,徐家也有。得罪一个冯家不当紧,若是连徐家也得罪了,明岁我回京,你当如何?”

断人财路之仇,更胜杀人父母。

林如海自忖他掌盐院衙门时,断不会让人欺负了贾蔷去,也没人敢。

可一旦他回京,官场上人一走茶就凉,到那时,贾蔷多半难以继续立足。

至于贾蔷所怀之金山,除了有些惊讶外,他倒没什么所想。

尽管这些年来他一直为天子尽可能多的筹措盐税,但林如海本身对银钱而言,并没有太多兴趣,他非性喜奢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