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个市舶司的小官小吏,此刻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曹本淑缓缓坐下:“验货、报税、记账,是你们几个在做吧?陈先春已经了,难道你们也想?就你们的品级,恐怕也贪不了多少,如果老实供认,说不定还能戴罪立功。”

就跟下饺子一样,小吏们全都跪下:“大人饶命,胡录事说怎么做,小的们就怎么做。每个季度,分润一次油水。也分不了多少,平摊下来,一个月只有几两油水钱。”

“胡慧清,你好大的胆子!”曹本淑猛拍惊堂木。

那个叫胡慧清的录事,膝盖发软也跪下了,带着哭腔说:“御史大人,小的也只是随波逐流。小人在当录事以前,市舶司就已经这么做了。小人若是不听话,这录事哪还当得下去?”

曹本淑问道:“这种事情存在多久了?”

胡慧清回答:“小人在八年前进的市舶司,当时就已经如此。不过早先要收敛得多,大家都很害怕。慢慢的就不怕了,觉得朝廷不会来查,胆子也就越来越大。特别是那陈先春,做了副提举之后,更是主动让商人逃税。”

“八年啊,恐怕还更久。”曹本淑知道这次玩大发了。

八年前那些市舶司主官,有的已经升到了中央,有的在地方担任要职。这特么得牵扯出多少人来?

曹本淑问道:“汪采有没有贪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