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有坏吧,”朱慈炤解释道,“听说《崇祯实录》,前后修改了十多遍,陛下说要编得中肯属实。书中的爹爹克勤克俭,也算好皇帝,就是刚愎自用、识人不明。”

朱媺娖叹息:“唉,刚愎自用,识人不明,哪里算是好皇帝?不说这些了,三弟今日有家信送来,他已调任去贵阳做事,还给了新的寄信地址。”

“三哥升官了?”朱慈炤喜道。

“算,也不算,品级没升,但受重用了。提拔他的上官,是大哥老师的侄子……在北京时的老师。”朱媺娖说。

朱慈炤瞬间无话可说,他们兄妹几个,虽然已经亡国,但很多时候又在享受朱家的福荫。

枯坐好半天,朱慈炤才说道:“就是苦了姐姐。”

“一个人也挺好,我已经习惯了。”朱媺娖展露笑容。

朱慈炤连忙转移话题:“南京来了许多番人,有几个法兰西和波斯的,被允许到翰林院观访。这些番人,都不做正经学问,每日只是讨教画技。看样子,他们的皇帝也是昏君,不问苍生只问书画,跟那宋徽宗一般模样。”

朱媺娖说:“师父常言,西洋画法亦有可取之处,万万不可小觑。”

朱媺娖的师父是朱耷,严格按照辈分来算,朱耷属于朱媺娖的曾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