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鹄翀那个,说一切有他顶着,肯定不会出事。放他屁,什么坏事他都不出面,案发之后肯定想着撇清,无非把我推出来顶罪而已。老子可是前朝的童生,李鹄翀那个泥腿子,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不知道?”

“这些年收的银子,全被我埋在地里,除了刚开始用掉几百两,剩下的我都不敢花。我实在是被下面的人搞怕了,入他狗东西,贪起来简直无法无天。老子训斥好多次,根本没用,越贪越凶!”

“他,上面有李鹄翀,下面又是一群贪得无厌的。我夹在中间难受啊!我早就想自首了,可又不敢,这两年就没睡几个好觉。听说都察院在华阴抓捕商贾,我就知道要事发了,心里反而更踏实,所以连夜骑马去自首。”

“我家里的人啥都不知道,他们是无辜的。我收的那几个美人,也都是可怜人,还请各位高抬贵手”

负责审讯的刘闻超,突然扭头对同事说:“老孟,你们先出去一下吗?”

老孟愣了愣:“这不合规矩吧。”

“通融一下,我想跟这说几句,”刘闻超说道,“放心,跟案情无关,实在是忍不住了。”

老孟犹豫再三,终于还是起身:“我就站在门口,抽袋烟就进来。”

门关上,屋里只剩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