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武官正在密议,他们都是卫所世袭武将。从小到大,只打过零星的小股起义军,甚至连家丁都懒得养,麾下只有一群仗势欺人的家奴。

这次熊奋渭募兵御敌,由于缺乏武官,就把这些人都招来充数。

甘钦蔚把烟丝敲进烟斗里,点燃抽了几口,叹息说:“这位熊抚军,说起兵事头头是道,原来就是个纸上谈兵的。”

“给我抽一口,”仇善吸入一口,吞云吐雾道,“咱们输定了。不管去哪边,都会被赵贼以逸待劳,说不定走到半路就遭埋伏。若是枯守严州城,赵贼就会直取杭州,到时候听说老家被攻占,而且还在分田,都不用打就得全军溃散。”

“这个滚蛋巡抚,”甘钦蔚咬牙切齿道,“让他屯兵防守杭州,他非要把大军带出来,说是扼守战略要地。现在倒好,赵贼大摇大摆过去,一路到杭州都碰不到几个兵。说不定只需半个月,杭州城都得被他拿下。”

仇善压低声音:“如今咱们只有一条路,串联各部武将,联手把巡抚给宰了,将严州城献给赵贼。有此功劳,说不定能保住身家性命,毕竟咱们把军户欺负得很惨,赵贼是帮着军户说话的。”

甘钦蔚说:“那就分头联络,莫要走漏风声。”

……

赵瀚的主力大军,转眼已至桐庐县城。

刚刚登陆摆开架势,桐庐知县直接投降,因为他手下只有几百个乡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