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瀚继续问道:“既然这三条都不能重整朝纲,大明岂不是没救了?”

朱之瑜沉默无言,他真的看不到希望。

在他眼中,大明早已得了绝症,只看还能活多久而已。

朱之瑜最精通的,不是理学和心学,也不是先秦古文,更不是诗词歌赋,他潜修了十多年史学……以史为鉴,大明算什么鬼样子?

赵瀚说道:“我倒是觉得,大明的病根不在朝堂,而在于土地兼并太过。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如此情形,哪能收得上来赋税?朝廷没钱,又哪里能做正事?越是没钱,越要征敛。越是征敛,天下越乱。”

朱之瑜颇为惊讶:“能有如此见解,堪称神童!”

赵瀚问道:“楚屿兄,你说天下田亩,若能收归国有,朝廷再分给百姓。这样会不会长治久安?”

朱之瑜笑道:“隋唐的均田制,便是用你说的法子,男子成年就可分配土地。初时确实有效,到高宗时已不行。武周打击望族,稍微有所恢复,到玄宗时又彻底败坏。你觉得节度使怎么来的?朝廷没钱用兵,令地方自决而已。天下哪有长治久安的田亩制度?”

赵瀚笑了笑,搞均田确实不行,人口一多就陷入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