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浑身一缩,双眼紧闭,连连念道:“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孙儿告退。”费如兰含泪微笑。

若嫁过去再守寡,那便是婆家的事,是否殉节都与费氏无关。

可未婚夫死了,婆家又不收,那就是费家的事情!

能赶紧再嫁还好,若一直嫁不出去,那就要永远孀居在娘家。这定然被人耻笑,乡里乡亲会议论:“你看费家那大女儿,死了丈夫也不孝顺公婆,一直留在娘家等着改嫁呢。这点家教都没有,哪里懂甚么贞节,就是个思春的x妇!”

眼见孙女即将踏出房门,费元祎沉声道:“你好自为之,莫要辱没了祖宗!”

费如兰身形一滞,脚步踉跄,泪如雨下。

一路回到自己屋里,丫鬟惜月见她脸色难看,忍不住问:“小姐是来月事了吗?我让人煮红糖姜汤。”

“不必。”费如兰茫然坐下。

惜月不敢多问,只在一旁站着听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