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安坐在椅子上,青年隔着桌案,站在她面前,姿势有些居高临下,走上前去,谈其正事后,僭越的抱住了她,隔着皮肤,能直接摸到伶仃的骨头,龙涎香糅杂着一丝草药的清苦萦绕在呼吸中,依稀是熟悉的气息,这拥抱,迟了七年。

“卿卿。”他低声喟叹,尾音有些缥缈,千言万语,不善言辞,最终只道:“好景难遇,如你一般。”

苏卿安卸下帝王威仪,任由他以下犯上,坐在他腿上,能感受到青年修长匀称的骨骼,指尖戳了戳,很硬,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那为何七年间不给我写信?”

“边疆事忙。”

“捷报倒是一封不少。”

岑舟神色不变,附在她耳边,声音辗着低笑:“怕音讯全无,您偷偷哭鼻子。”

“我是皇帝,才不会。”她卸了玉冠,三千青丝披散在身后,着帝王黑红龙袍,湘绣着的神龙栩栩如生,在阳光下流转着金色的光,赤红腰带束着腰肢极细,皮肤苍白,领口下锁骨若隐若现,仰头看他,眼神柔软如秋波,右眼角下的泪痣似天生的泪痕,在阳光下透着动人心魄的美感。

岑舟冰凉指尖按在她眼角泪痣上,细细摩挲了下:“您不只是皇帝,还是我的公主。”

写满姓氏的遗书,三千余张。

他怕他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