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确定从头到尾被聚光灯照到睁不开眼能不能算是“见”面,但杨伟民非常肯定,正在安排其他人“进入预定位置”的这位指挥官就是罗伯茨上校。

说来也巧,如果是其他的什么人,杨伟民万万不敢光听个声音就确认对方身份——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冒险了一点。但是罗伯茨上校的情况非常特殊。

由于军旅生涯中的一次严重受伤,罗伯茨上校的声带毁损,完全无法发声。而这个地方的移植手术难度过大,也无法保证声音能够回复的和受损前一样。

div css=&ot;ntentadv&ot; 因此,罗伯茨一直都是利用贴在咽部下方的电子拾音器说话的。

电子拾音器因为是外接设备,并不被赛博电子人法案所限制。而罗伯茨用的电子拾音器型号尤其特殊——它是大崩溃前的纯粹电子科技产物,并没有内装能够修改声线的ai系统。

罗伯茨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罗伯特”(robot),强烈的电音合成风格配合上喉部疤痕撞击拾音头的摩擦声,让他的声音成为了独一无二的个人标志。

杨伟民被蒙上了双眼,但他听到了罗伯茨先生的声音。于是,还记得岳丈叮嘱的他决心什么都不做——一切都听罗伯茨的安排就行。

坐在原地等了又等,等到杨伟民终于开始失去了耐心和信心,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压力之下出现了听觉异常——说话的也许根本就不是罗伯茨后,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

“杨先生,好久不见。”仿佛通电了的声音带着机械的磕磕绊绊动静凑了过来,“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我觉得现在这个情况和环境可能不太适合社交叙旧。”在原地坐到都开始疼的杨伟民这才松了口气,“我是应该继续坐在这里,还是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