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叶璃在大红的喜帕下,微微侧过目光只看到身边的人紧紧握住红绸的一只手,心里只余下一声叹息。其实从认识墨修尧到现在,她一直觉得墨修尧完美的有些不真实。身为一个双腿残废,被毁容,而且据说连身体都不好的人,他表现的太过完美。没有自卑,没有自怨自艾,也没有自暴自弃。无论何时都挺直了背脊即使坐在轮椅上也仿佛比任何人都要站的高一筹。再回想起传言中的那个据说如烈火一般的少年,这样的墨修尧就更加显得虚幻而飘渺。从炙烈如火到温润如玉,要经过怎样痛苦的淬炼?直到现在,叶璃才真正感觉到墨修尧的一丝情绪,愤怒和杀虐。

叶璃苦笑,她的婚礼,在礼堂上却感受到她的丈夫这样负面的情绪,即使不是对她的还是让人有那么一点点的郁闷的。

“礼成——送入洞房!”

一片喜庆红艳的新房里,龙凤花烛静静地燃烧着。叶璃静静地坐在绣着龙凤呈祥图样的新床上默然无语。她知道墨修尧就坐在离床边不远的地方看着她,似乎并没有上前的打算,“我能把这个取下来么?”等不到新郎动手,她只能自己开口问了。过了片刻,墨修尧慢慢的上前,眼前一亮头上的喜帕被人揭开,两个人看到对方都是一愣。习惯了墨修尧一身素衣的模样,乍然看到他穿着大红的衣衫叶璃很是有些不习惯。不过…这个男人似乎穿什么颜色都不难看。墨修尧只是那一瞬间的晃神,沉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艳,但是立刻就消失无踪。两人沉默相对一时间感到有些拘束。

叶璃向前微倾身子拉过墨修尧的左手,墨修尧一愣立刻就想要抽回握成拳头的手。

“放开。”叶璃淡淡道。

手指渐渐松开,宽厚的大手并不像养尊处优的权贵,上面又不少薄茧和伤痕,但是并不狰狞。叶璃记得曾经有一个一起长大的发小跟她说起过男人的手应该是怎么样的。应该有一些薄茧,便是这男人并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可能还会有一两个不碍观瞻的伤痕,表示这男人不是养在深闺的手无缚鸡男,然后最好还能看起来好看。这样的手才能让女人有安全感而且赏心悦目。此时,这只手的掌心却染上了触目惊醒的猩红,四个深深的血痕还在慢慢的往外沁血,但是对面的男人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疼一般摊开手任由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