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斗愣了愣,这才想起他口中的非常时期正是九婴即将苏醒。逢战乱动荡时期,城池就不对外族开放,只有本族人才能出入,至于“本族人”是个很模糊的概念,没法精确定位。九族中人相貌长的区别不大,加上人口流动频繁,很难确定是不是本族人。羿族人出生时,会在肩膀上印一根箭矢的刺青,寓意羿族人善射。苏星斗当然也有这个刺青。

他以“前任族长”之子的身份荣归故里,却在城门口被拦住。苏星斗仿佛体会到了儒家嘴里传唱“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的悲凉感。

守卫相见不相识,质问客从何处来!

苏星斗就转过身,拔下外袍,给他看自己肩膀上的刺青。

守卫看他的眼神立刻有了“自己人”的亲切感,放他进城。

苏星斗漫步在城中宽阔的军用主干道,两侧房舍林立,鳞次栉比,路上行人寥寥无几,要搁在东荒任何一座城市,这个时间早已人来人往,小摊贩和担货郎欢快叫卖,民生发达。但这里不一定,银子在这儿不管用,人们还处在以物易物的阶段,因为贫瘠和战乱,物资显得尤为珍贵,而银子的作用也就无限弱化,没人喜欢不能吃不能用的银子,在这里十两银子还不如一斤粮食管用。

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啊。

当年他背上行囊,独自一人离开家乡,带着悲伤和泪水。时隔经年,他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