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好笑道:“我稀罕这个?”

贾蔷摇头道:“只一本自然不稀罕,可若是我多写几本,积少成多,那数目就可观了。更何况,这书只要一直售卖,林姑姑就一直能从其中分得一份润笔。这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许能分上几十年。虽说林姑姑乃簪缨世家出身,家里又有老太太十分宠爱,可手里有一份凭自己本事得来的进项,岂不更好?”

黛玉被说动了,觉得这说法很有些名堂,可又有些担忧道:“进项什么的倒也罢,只是我必是写不快的,不好耽搁了你的正事。”

贾蔷笑道:“没关系,林姑姑文笔秀美,日后发行版印,可专供内眷女孩子赏鉴。我回头再寻几个酸秀才,用他们粗糙的文笔再誊写一遍,专卖男丁,便是两全其美了。”

黛玉何其敏锐,立时狐疑道:“蔷哥儿,你怎会这般好心?你直接寻人去写不就好了?”

平日里,贾蔷与她相处,都是客气有佳,但远谈不上亲近。

今日却透着古怪……

贾蔷摇头笑了笑,心道果然是多疑的林黛玉,不过还是决定如实回道:“林姑姑如今与我有半师之恩,且到了扬州后,说不定还要再请探花姑祖丈指点一二,再读读他老人家的藏书,所以眼下希望姑姑夜里能有些事消磨时光,不要再一宿一宿的流泪了。再有……一些话本不欲提前说,可眼下还是说出来的好,我的长随柱子这会儿许是已经到扬州了。我听薇薇安说,她叔叔手里居然有一味奇药,具体是什么她记不清了,但和信里描写的姑祖丈的热病正好对症。如果不出差池,等我们到了扬州,姑祖丈的病都有可能已经好了大半。林姑姑若是因为熬夜悲哭伤了身子骨,岂不是还要累姑祖丈担忧挂念?这般想来,所以才给林姑姑寻些事做。”

黛玉闻言,颇为动容,如氤氲着晨露般的星眸望着贾蔷激动道:“若如此,难为你的好心了……只是,果真有对症奇药?你们又是如何知道我爹爹患的是什么病,世上岂有那样巧的事,正好就有这味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