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毛色驳杂的马不安地停在他身旁,不断用蹄子刨着脚下的土地,打着响鼻。

这匹马是他在路上“捡来”的,主人可能已经逃亡,只留下这可怜的牲畜在荒野上游荡,它和贝尔克曾经的爱马当然无法相比,甚至比不过军队里的任何一匹战马,但不管怎么说,它都在这场艰难跋涉的后半段帮上了很大的忙,大大缩短了这场旅程的时间。

或许是终于看到旅程的终点,贝尔克陡然感觉轻松许多,他笑着拍了拍这匹杂色脖子,语气轻快:“你的功劳很大——几乎配得上一个骑士爵位。”

杂色马打了个响鼻,微微晃动着脖子。

贝尔克心情不错地点点头,随后翻身上马,控制着这不会说话的临时旅伴向远方那座要塞继续前进。

他知道自己正在从庞贝伯爵的领地边缘经过,但他并不打算去见那位平原贵族,甚至不打算在这附近的任何一座村镇中停留休息——一方面是为了节省时间,尽量减少波折,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真的不感觉疲惫。

尽管他已经在旷野中跋涉了十几天,尽管他几乎没怎么休息,但他确实不感觉累。

他只是隐约记得,自己曾经疲惫过——但那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杂色马在较为平坦的荒野中小跑起来,令人舒适的风迎面吹拂,振奋着贝尔克的精神,一种奇特的期待和愉觉浮上心头,让他倍感轻松。望着磐石要塞的巍峨城墙越来越近,这位年轻的侯爵开始在心中规划后续的事情——

首先他要穿过磐石要塞,进入磐石城,他要把巨木道口发生的事情告诉那位瓦尔德爵士,请他帮忙警告南境的统治者,巨木道口,索林堡,索林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