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士不敢多说什么,唯唯应下。

李隆基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飞快闪烁了一下,又问道:“此事若论对错,应是卢承平恶语伤人在先,顾青动了手固然要入狱受军法,那卢承平呢?恶语伤人也算犯了错吧?”

高力士一滞,垂头道:“卢承平未受军法。”

李隆基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高力士见李隆基面色阴沉,顿时噤若寒蝉。

“卢承平之父卢铉,听说李相欲擢其为御史中丞?”

“是,三省朝臣有过朝议了,因无定论,故而未奏报陛下。”

李隆基面无表情地道:“天宝八载,卢铉在兴庆正殿朝会时弄了一出袖藏谶书的把戏,扳倒了杨慎矜,朕以为他是个知进退之人。”

高力士有些惊愕,他不知李隆基为何没头没脑忽然提起天宝八年的那桩旧案,圣心难测,李隆基的心思他纵然跟随多年亦难揣度,只好闷不出声。

李隆基说完这句话后便没再继续说下去,挥了挥手,道:“传太真妃过来,再传大明宫梨园乐工,朕与她同赏《霓裳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