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阳三镇最近可有动静?”李隆基问道。

高力士低声道:“据眼线来报,范阳三镇外松内紧,兵马虽无调动迹象,但三镇将领却频繁出入安禄山节府,似乎……不太妙。”

李隆基眼皮一跳,思索许久,咬牙道:“上次杨国忠与诸臣上疏,考虑安禄山身体抱恙,可将河东节度使另委他人,安禄山可有话说?”

“安禄山并无奏疏送来长安,好像完全不知此事。”

李隆基冷笑:“不知?他不过是装糊涂罢了……”

高力士犹豫了一下,道:“既然他装糊涂,陛下何不顺水推舟,另委他人为河东节度使,将此事坐实了,如何?”

李隆基摇头,黯然叹息道:“投鼠忌器,做得太生硬了,恐有大变。”

高力士又道:“眼看又是年末,各地节度使皆须入长安朝贺,安禄山若来了长安……”

话没说完,但李隆基明白了他的意思,拧眉沉思半晌,缓缓道:“也是个办法,而且也不突兀,边将进京朝贺每年皆有,若安禄山来了长安,便把他留在长安吧。高将军,传旨各地节度使,朝贺不必携礼,不可铺张,不准搜刮民脂民膏,入长安解朕之相思足矣……”

顿了顿,李隆基又补充道:“给安禄山的圣旨特别多加一句,就说贵妃思儿苦矣,今年朕与他约定共舞胡旋,贵妃鼓之,以为君臣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