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宾停顿了一会儿,又道:“据说与顾青合伙开瓷窑的两位商人已走通了甄官署的门路,欲将瓷器送进长安,不出意外的话,或许能被定为贡瓷,可黄县令却不同意,并深以为恶。”

“黄县令为何不同意?”

幕宾笑道:“或许他害怕青城县的贡瓷成为第二个岭南荔枝吧……”

简单一句话,鲜于仲通懂了,摇头叹道:“终究还是目光短浅了。”

幕宾久随鲜于仲通左右,自然清楚他说的是谁,于是又道:“黄县令担心被定为贡瓷后,朝廷将会大肆征调青城县的农户烧窑,运瓷器,故而影响一县收成赋税,此事跟他的前途有关,故而反对,存了心思要把顾青的瓷窑关掉,永绝后患。”

“查封瓷窑表面的理由是,前些日瓷窑死了个老窑工,据说死得不明不白,黄县令便拿捏了此事作文章,若无人帮忙的话,顾青的瓷窑怕是很难再开下去了。”

鲜于仲通阖目不语,不知在想什么,良久,睁开眼忽然道:“你去寻几件顾青的瓷窑烧出的瓷器,本官先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