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石看着暴怒的父亲,迟疑半晌后才颤抖着说道:“是……私盐生意。”

明青达一怔,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庆国最赚钱的生意永远只有三门,一门是青楼生意,一门是内库的皇商,一门就是贩卖私盐的大户。而在这三样当中,贩卖私盐回本最快,利润也是最高。

“为什么回不了本?”明青达冷厉地盯着儿子的双眸,一字一句说道:“我知道你是一个沉稳的人,就算是风险大的私盐,你也一定有办法保住本钱……告诉我,为什么回不了本?”

“因为……”明兰石yu哭无泪,“前些天盐茶衙门忽然查缉,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消息,把所有的十二船私盐全部扣了下来……我去找过人,可是根本没有办法。”

他没有注意到父亲愈来愈铁青的脸sè,一个劲儿地解释道:“那些相关的关卡衙门,一向被家里养的挺好,根本没有想到他们会忽然出手。再说杨继美一向走的那条线,他向孩儿保证,一定没有事儿……”

啪的一声脆响!明青达猛的一记耳光,生生地把明兰石扇到了地上!

明兰石捂着发麻的脸,半躺在地上,感觉到有血从嘴里流了出来,看着如病狮一样暴怒的父亲,根本说不出话来。

“衙门?衙门!你也知道那是衙门!盐茶衙门不敢查明家……可监察院难道不会逼着他们来查!”明青达压低声音咆哮着,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的颓丧与暴怒,“杨继美!你脑子里是不是进了水?那个卖盐的苦力是薛清的一条狗!范闲在苏州住的就是他的园子!”

明青达胸中一阵寒冷,一脚踹到了儿子的身上,咬着牙骂道:“我怎么养出了你这么蠢一个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