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被她哭的心烦,吵吵道:“妈,哭哭哭哭哭,你哭有甚么用,哭的人烦也烦死了!”

薛姨妈闻言大怒,骂道:“要不是你这畜生,又怎会落到这个地步?”

薛蟠心里虽也怕,嘴上却不服输,道:“落到甚么地步?你没听人说,这是蔷哥儿要封王了……”

“封阎王罢!”

薛姨妈又落起泪来,道:“你这孽障比猪还蠢,人家躲在天边享福受用,自不会回来。只咱们替他受死,等一家死没了,连家业都成别人的了……我倒不要紧,这把年岁没了也就没了,可你这孽障,如今连个后也没留下呐。”

薛蟠闻言也有些后背发凉,却还是摇头道:“我信蔷哥儿,断不会丢下咱们不理。说不定,眼下救咱们的人就要到了……”

连他也看出,这一回回京,凶多吉少。

听他还在做梦,薛姨妈气的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喘息啐道:“呸!到这会儿了,你还做你白日……”

“梦”字未出口,忽地一阵“咻咻咻”凄厉的破空声陡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