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瞧薛姨妈这样一问,再一猜,就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咬牙恨笑道:“那个混帐该不是拿王爵侧妃哄了姨太太和宝丫头罢?”

薛姨妈闻言,一张老脸都没地搁,连连摆手道:“没法提,没法提!”

贾母肚子都快偷笑疼了,面上却堆出难为情之色,道:“这个孽障!几辈子的老交情,正经的薛家嫡女,他也敢招惹?姨太太且放心,此事我与你做主!”

薛姨妈却认命似的长叹一声,苦笑道:“还做甚么主啊?若能说得通,我还用等到今日?让老太太瞧笑话了,我家老爷去的早,留下一双儿女。哥儿哥儿不听话,让一个花魁拾掇的服服帖帖。姑娘姑娘……跟撞客中了邪一样,死活就认一个。我这当,总不能真将她逼死?”

贾母笑道:“姨太太,凡事且往宽里想。那花魁我也见过,是个清倌人,品格相貌一等一,当个妾足够了。哥儿能叫他治住,未必是件坏事。至于宝丫头就更不必提了,蔷哥儿虽是个贪心的,可姨太太也瞧见了,连个寻常丫头都不会辜负,知道鸳鸯有了身子后,往这边派了几回人了。对宝丫头,就更不会差了。这人呐,就活那么一辈子,较不得许多真儿!

你还怕我笑你?我家里的事,哪桩能瞒得过姨太太?

看开了,也就罢了。也没见过的比谁家差,还不是一样愈发兴旺?

我听说蔷哥儿每年给薛家丰字号分红好大一笔银子?”

薛姨妈闻言合不拢嘴,笑道:“今年年中就分了一笔,好大一笔数目,我也没想到,怎会分那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