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说他颇受宠信吗?哈哈,我还一直奇怪,陛下怎么可能对一个年轻臣子宠信到如此地步,原来他的圣眷也不怎么牢靠,哈哈!”边令诚笑得很开心,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笑了很久,边令诚似乎笑累了,敛了笑声后,神情忽然变得感慨起来:“果真是圣心难测呀,对救命恩人都……”

对救命恩人尚且如此,那么陛下如何看待他这个安西都护府的监军?

边令诚不由为自己感到悲哀。

或许,在陛下的心里,自己连条狗都不如吧。

讽刺的是,这条狗明知自己是条狗,却还是不得不露出狗一样谄媚的笑容,为主人尽心办事,他只能安慰自己,或许自己这条狗特别听话特别乖巧,主人特别喜欢呢,事办完后主人一定会赏一根大骨头,绝不会是兔死狗烹的下场。

接到这份密旨后,边令诚的胆气忽然壮了。

一边是自家人的语气严厉训斥的密旨,另一边却是表面恩宠,背地却提防的宠臣,两厢比较,边令诚忽然发觉自己的底气并不比顾青差。

流水的节度使,铁打的监军。

无论谁是安西节度使,谁掌握安西军的兵权,终究都要看我监军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