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年节,他讨厌任何声音,只想早早睡去。

搁下酒杯,顾青揉了揉张怀锦的头发,笑道:“早点睡,客房在哪儿你知道的,我家你比我都熟,我便不陪你了。”

转身往外走,身后的张怀锦忽然道:“顾阿兄……顾青!”

顾青站定,没回头。

张怀锦露出非常认真的神色,盯着顾青的背影,一字一字缓缓道:“我,张怀锦,钟意顾阿兄,不止是钟意,是很钟意很钟意的那种钟意。”

“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便是顾青和张怀锦。”

“我知道委婉的话你听不懂,我说得够明白了吧?”

顾青仍未回头,沉默许久,只是背对着她笑了笑,却不发一语离开了前堂。

张怀锦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蒲团上,怔忪半晌,忽然咧开嘴哇哇大哭起来,哭的样子好丑,像一个在荒野里迷了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