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注视着李林甫,见他喉头蠕动几下,孙通急忙端来一只痰盂,另一手扶起李林甫。

李林甫费力地朝痰盂里吐了一口痰,急促地喘息着躺下,双目睁开,无神地注视着房梁。

“什么时辰了?”李林甫问道。

“相爷,已是申时一刻了。”孙通轻声道。

“今日……朝宫可有事?”

“无事,陈相送了一些各地奏疏,所奏皆是小事,晚生已代相爷处理了。”

李林甫点头:“治国需稳,地方所奏之事再小亦当细细琢磨,不可妄下定论,凡批复必三思而落笔,落笔之后便是代表了朝廷政令,那么便无须犹豫懊悔,纵然错了也要推行下去……”

说了几句话,李林甫便喘得不行,张大了鼻翼努力呼吸空气,试图将自己这盏即将耗尽的油灯再点亮一些。

“是,晚生记住了。相爷您好生歇息养病,莫太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