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又瞥了一眼,笑着说道:“打白条也有回扣拿……你和高达拿去分了,对了,给那几个虎卫也留些。”

五百两白银,已经是个极大的数目,范闲却是眼也不抬就赏了出去,也只有范家这种大富之家才能养出来这等习气,如今范思辙都是年入万两的富翁,更不会在乎这些数目。

林静在一旁笑着说道:“范大人视金钱如粪土,下官佩服佩服。”

范闲知道他不是真的佩服自己两袖清风,只怕是佩服自己家里满院金风,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一路无语,马车穿过上京安静幽美的街道,终于来到了达官贵人们聚居的地区,停在了长宁侯府的门口。

上京此处与南庆京都的南城有些相似,chun风轻拂各府里伸出的树枝,天光被头顶大树一遮,清清散开。范闲站在马车旁,看着这条大街,看着那些豪阔门面旁的石狮子,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自己从澹州初至京都时的情形。

马车停在长宁侯府门前,又有御林军保护,闹出的动静不小,已经有些人隐于y暗处开始。侯府门前的门房下人,更是看着自家府前的马车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该下去迎着,还是该赶紧进府通报老爷。

这些下人都看出来了,来者服饰清楚的很,竟是南庆来的使臣!这世上哪听说过使臣自个儿跑到别国大臣府中来的道理!如果真是两国允许的行程,那长宁侯府只怕早就开始准备,哪里会这样安静的没有声音?

门房咽了口唾沫,心想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难道这些使臣们根本不懂规矩?

使团今ri办的不是公务,范闲又极胡来地甩开了鸿胪寺的陪同官员,所以身边只有那位魏统领是北齐的人。见着范闲这四人准备往长宁侯里闯,魏统领也急了,上前拦道:“范大人,这万万不可,未经朝廷允许,使臣不能擅与朝臣交往,如果范大人与长宁侯真的交情极好,那更不能这样进去了,万一给长宁侯带来麻烦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