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在他的剑上,在他的身上,他没有丝毫动容,他的心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慌张,看京都的局势,只怕那人……那个应该等自己的人,已经等不到自己了。

“你要等我。”范闲在心里再次重复了一遍,任由秋雨击打在自己满是尘圭的脸上,发疯一般地向着皇宫疾驰。

皇宫近了,秋雨大了,街上没有多少行人,人们都聚在了哪里?范闲有些惘然,有些害怕地想着,然后他听到了阵阵地喝彩声,然后听到了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京都里的人们听不到沉默,只有范闲能听到,十分恐惧地听到。京都里的人们只听到了沉默里的马蹄声。

嗒嗒嗒嗒。

人们只是在沉默里听到马蹄声,然后看到了那个如闪电一般冲过来的黑骑,看到了秋雨之中那身破烂肮脏的黑色官服,看到了马上那人肃杀而杀意十足的脸。

皇宫前广场上观刑的人们忽然发生了躁动,惊呼与惨呼几乎在同一时间内响起,人海后方的波动极为混乱,不知有多少人被踩踏而伤。

因为那孤单的一骑没有丝毫减速,而直接冷血地向着密集的人群冲了过来!

能躲开的人都躲开了,躲不开的人都被马撞飞了,在秋雨之中,马蹄路人,冷血异常。

人海在死亡的恐惧下分开一道大大的口子,拼命地向着侧方挤去,给这一骑让开了一条直通皇宫下,小小法场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