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沉思许久后说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了。”

沐铁看了他一眼,没有去收拾桌上的卷宗,只是说道:“大人即便要去孙府,也只需要提醒他一声,没必要做什么。”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话多。”范闲恼火地挥挥手,让他们叔侄二人退了出去。

还没有等范若若前来,又有下人来报,杨万里到了。范闲精神一振,想到这厮如今在工部衙门做的极为顺手,一心扑在政事之上,倒是有许久没来请安,今儿怎么得了闲,心里也是高兴,赶紧让人把他请到了后宅。

没料着杨万里入了书房,黑黑的脸上倒是满脸委屈!

杨万里如今已经是工部河都司员外郎,地地道道的主办官员,以这个速度,十年之内当个尚书那是稳稳当当,却也不全是因为范闲在后替他撑腰的缘故。这位官员经历了江南大堤上暴日的磨练,早已不是当年只识清谈救国的酸腐秀才,而是地地道道的实干之吏,所以才会在工部升的如此之快。所以范闲今日看着他的神情,便有些诧异。

他二人低声说了些什么,范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也只是低声安慰了几句,便让他离开。杨万里极少来府里拜访,范闲暗中知道此子确实是每日都耗在衙门里,倒也不怎么见怪,反而刻意替他省下时间。

杨万里出去后,范若若才从后室里行了出来,微微皱着眉头说道:“又有什么事?”

范闲的表情有些沉重,思忖片刻后应道:“居然和孙敬修的事儿差不多同时……贺宗纬那厮倒是越来越嚣张,我要保什么人,他就把手伸到了哪里。”

范若若安静听着,才知道杨万里最近在工部衙门里过的也并不如何顺意,户部如今也在工部衙门里查帐,重点便是放在他主管的都水司上,后面甚至还有大理寺和吏部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