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种愉悦只是暂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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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过了孤立海边,如半玉剑直刺天穹的大东山后,再转两个弯,看不到山颠那座庙宇时,便接近了澹州港。

这条海路已经是范闲第二次走了,对于那座奇崛壮阔的大东山,也没有第一次时的冲击感,但却依然觉得心头微微颤动了一下。

大船停泊在澹州港,没有官员前来迎接,范闲松了一口气,带着高达等几名虎卫和六处剑手,在澹州百姓们炽热的目光与无休止的请安声中,来到了澹州老宅的门口。

范闲微笑想着,一年前不是才回来过?这些百姓怎么还是如此热情,如此激动?他伸手叩响了老宅那扇熟悉的木门。

然而当手指头刚刚落在门上时,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明显感觉到宅落四周有无数双警惕的目光投注在自己的身上,只是这些目光的主人明显很懂得隐藏身体,以至于他在短时间内,都没有发现对方究竟身处何处。

或明或暗的无数道气息,充满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范闲微微低头,膝盖微弯,左手抠住了袖弩的扳机,右手自然下垂,随时准备握住靴中的那把细长黑色。